大豆产业是包括大豆生产、贸易、加工、物流、研发及相关服务活动在内的国民经济的相关部门和行业。大豆产业链条在中国大宗农产品中是最长的,涉及种植、加工、食用油供应、饲料、养殖等。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居民生活水平上升,人均食用油消费量不断上升。1980年时,中国人均食用油消费量不足3kg,到2017年时已经超过20kg。中国居民消费的食用油中相当一部分为转基因大豆油,主要原因是转基因大豆油售价低,产量高。
中国本是大豆主产国。1990年代初,中国作为大豆净出口国最高时年出口量超过100万吨。但现在大豆已成为中国进口量最大的农产品。从1996年开始,中国国内大豆产量呈下跌趋势。 从1995年开始至2002年,中国每年进口大豆的数量,呈不断递增的趋势,而出口量则呈逐年递减的趋势。2002年中国进口1394万吨大豆,数量上已接近国内大豆的生产量。2003年中国进口大豆达到2074万吨,这一年中国大豆进口量首次超过国内产量。2017年,中国大豆进口量已经超过9000万吨。
由于中国国内大豆供给依赖进口,国内大豆现货价格与进口大豆成本紧密联系。美国大豆和南美大豆的进口成本直接关系到当年国内大豆现货价水平。另外,南美豆和美豆的进口成本差别不大,且高度相关。
从2004年起,中国大豆加工企业几乎全面亏损,国际粮商乘势进入中国,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大半个中国市场,并完成了从贸易商到加工企业的转变。2004年,国内企业高价采购大豆,但随后大豆价格一路狂跌,大量中国进口企业倒闭。
在大豆加工环节,大豆自给率和国内大豆价格是主要的评价指标。中国大豆自给率低于20%,且有继续下降的趋势。中国大豆价格波动剧烈,尤其是受到进口大豆的影响。
中国大豆产业加工环节目前的主要形势是:中国压榨产业的资本构成中,外资成为绝对主导。外资控制中国大豆加工行业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向中国销售更多的大豆;二是消灭竞争对手,抢占市场份额。
很多外资企业粮油在中国市场的发展目标是建立完整的农业生产资料、农产品生产、农业加工、流通产业链,以获取更高利润。
预计未来几年,由于中国市场对大豆的需求量将不断上升,而国产大豆产量没有增长空间,中国大豆进口量将持续增加。
CRI观点之进口美国大豆的重要性
最近10多年来,由于中国经济发展使得城镇化水平不断上升(截止2017年底,中国城镇化率已经达到58.5%)。在中国,农业以小规模为主,收益极低,因此农村人口对于从事农业的积极性也很低,大批农村劳动力进入城镇务工,使得农村劳动人口数量不断减少。中国对进口粮食的依赖度也在不断上升。中国每年需要进口相当数量的大豆、稻米、小麦、玉米等以供口粮及饲料加工、食品工业等需求。大豆是一种重要的粮食作物和油料作物,有多种用途,是无法替代的粮食品种。而中国本土种植的大豆由于成本高、出油率低等原因,性价比远低于进口大豆: (1)中国本土大豆的种植成本高,使得国产大豆价格高于进口大豆(2)国产大豆出油率一般在16%~17%,而进口转基因大豆出油率一般在19~20%,进口大豆出油率较国产大豆出油率高3-4个百分点。而出油率的差异直接影响大豆压榨利润,使用进口大豆作为原料榨油的利润率要高于使用国产大豆作为原料。大豆榨油后的副产品豆粕是重要的植物蛋白饲料。
据CRI估计,最近几年,中国大豆每年产量均低于1300万吨。而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居民生活水平的上升,中国大豆年需求量不断上升,在2017年已经超过1亿吨。国产大豆显然无法满足国内市场需求,因此中国每年只能大量进口大豆。2017年,中国大豆进口总量已经达到9553.5万吨(95.535 million tons),同比上升13.85%;进口额达到396.2亿美元(US$ 39.62 billion),同比上升16.63%。目前中国进口大豆来源国单一,主要为巴西、美国。2017年中国第一大大豆进口来源国为巴西,进口量达5092.8万吨(50.928 million tons)。第二大进口来源为美国,2017年中国从美国进口大豆3285.4万吨(32.854 million tons), 进口额达139.33亿美元(US$ 13.933 billion),占中国大豆进口量和进口额比例均超过1/3。
据CRI分析,对于中国而言,如果减少来自美国的大豆进口,增加从其他国家的进口,则会面临两个问题:(1)其他国家的供应商提升价格。(2)缺乏可靠的替代来源。中国最大大豆进口来源国为巴西,最近几年大豆年产量大约在1.0-1.1亿吨,由于巴西人口超过两亿,且畜牧业发达,因此本国每年也需要消耗大量大豆,2017年巴西大豆出口量大约5700万吨,其中将近90%出口到中国。如果中国2018中国从美国大豆进口量同比减少一半,约1640万吨,其中巴西最多只能填补600万吨的缺口,剩余的1040万吨,难以填补。虽然有观点说可以从俄罗斯进口大豆填补,但需知2017年中国从俄罗斯进口大豆仅约51万吨,占总进口量大约0.5%。俄罗斯2017年大豆总产量不超过400万吨。农产品不比工业品可以快速提升产能,农产品的产量受自然条件的影响很大,难以快速增长。至于有观点提议让中国的民工回农村种大豆或者让中国农民去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开荒种大豆,都属于无稽之谈,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据CRI分析,对来自美国的大豆加税,将使得进口大豆和国产大豆的价格都会上升。显然价格上升会传导到产业下游,如大豆油加工,豆制品加工,饲料加工等行业,普通消费者将面对更高的食用油价格、食品价格。一定程度上将提升中国的CPI,甚至是通胀水平,对于低收入人群而言,生活水平将有所下降。大豆并不属于奢侈品,而是基本的农产品。对于中国企业和消费者而言,豆油是重要的食用油来源,豆制品也是中国人重要的食品。而养猪、养禽业、水产养殖业更是离不开豆粕这一优质饲料。中国的猪肉产量、禽肉、禽蛋、水产品产量均位居世界第一,离不开进口大豆的支撑。如果出现了中国市场大豆短缺,以及大豆价格快速上升的局面,除了少数大豆进口商、经销商会获得暴利,但会损害大部分人的利益。